第46章 下足筹码,意外如期而至_乱花渐欲迷人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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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6章 下足筹码,意外如期而至

  她不否认,只点点头看着,似乎在等他的下一句。

  淡雅的春光,映衬她的明媚。宸喆突然语塞,竟不知自己要表达什么:愤慨吗?没有;惊诧吗?没有;觉得被捉弄了吗?没有;那——心里有个声音:可以抱一下吗?他的脸更红了。

  “以后不许再这样,否则——”他想唬下脸凶她,可惜没有成功,然后停顿一下,“我走了。”

  “回见。”她说。

  结果,他面红耳赤,一溜烟不见了。

  ……

  “小姐。”男子从暗处走来,态度恭敬,却有几分不悦,“‘噬魂咒’大耗玄力,不该浅尝辄止。”

  “我只是试探他的心意。”她无所谓。

  才有的明媚,很快淡去,这并不是说刚才的她虚情假意,只是大任当前,“明媚”是一时偷闲,稍后又得重装上阵。

  “父亲即将醒来,翻盘在望,暗中培养的势力,需要有人明确的聚拢与指引。我们不宜出面,否则后退无路,就请他母亲(红夫人)代劳吧。”她思路清晰,“红夫人对父亲很是着迷,必然答应;但她的儿子(宸喆)态度不明,若是执意反对,也是麻烦。今日时机正好,就借由这‘噬魂咒’,明确他的心意。”

  “而且我与宸喆的今日相遇是意料之外。”她补充解释,“刚才就我的‘三人之选’,被几个老家伙责难,他正巧路过,就替我解了围。”

  “小姐被人责难?”男人有些紧张,也几分疑惑,“暗部□□的长者之中,有依附我们的人,怎么会?”

  “原来如此,怪不得那人(长者3)神情古怪,本还态度和蔼,但宸喆走近之时,就变得异常尖锐。”当时的情景,她印象深刻,“但那人指着我问‘是否有意讨好第二家族’,这话——”

  她嘴角露笑,却冷若冰霜,“无论本意如何,这话着实难听!来日大功告成,此人不必留了。”

  男子记下。

  此时,一阵风袭来,又有花瓣翩翩起舞,飞过她的鼻尖,绕着手腕久久留恋,宛如一场蝶恋花的亲昵。她又有了笑容,淡淡然,但在男子眼中,却是足够。

  “在想什么呢?”男子问。

  “想到‘噬魂咒’里,宸喆说‘我若走得慢些,会快乐些’,突然觉得好玩。”她沐浴春光,但因背过身去,叫人看不清神情。

  “他这话是说反了。痛苦从来如影随形,我们只能走得更快、飞得更高,痛苦难以匹及,方才解脱。”男子走近,如水的温柔,“别怕,我会陪在你身边。”

  她小小叹息。

  花瓣萦绕两人周围,划出浪漫氛围。他见她的发梢沾染花瓣,就伸手拂去,就像刚才宸喆所做的那样。

  不想,她避开转身,眼中竟有明显的不悦,这不是针对他,而是他背后的势力:“大任在肩,我不会逃避,也绝不推卸!你不必像族里的那些老人一般,对我总是提醒与告诫。也许正如你们所说,疾步前行才能避开痛苦;但那些近在咫尺的愉悦呢?我是否也无暇顾及!”

  她感觉失态,平静片刻,调整下一步规划:“这次的‘三人之选’,成功与否,关系到一个考域的主考之位。而我选择的三人,是暗部之内,实力强劲之人,其中就包括我们所培养的‘纲’。这唾手可得的利益,不要轻易舍弃。你本就在选手之列,小心协助。”

  唾手可得的利益?男子始料不及。之前的她,更确切的说,是与宸喆相遇之前的她,傲睨万物,对一个“考域的主考之位”,不屑一顾。此时的态度骤变,叫人费解,为什么?

  但很快,男子就明白了:噬魂咒!剥开颜面与立场,窥视心扉,对人亦对己——本场之中,她是设局者,宸喆是入局者,两人若存有一丝的心意正中,就可相互影响与渗透:宸喆正中的是“情愫”,而她正中的是“愉悦”。

  “好。”男子当然不会推诿,所做的一切,只要她开心就好。但宸喆?男子眼中一抹狠色。

  ……

  回归正题。

  下一场决胜局。存在拟定的终点,但所谓“终点”,遥不可及,更像天上的太阳,指引着前行的方向。参赛者披荆斩棘,打败对手,以最后的留存者为胜出,赢得暗部组长之位。当然,赛中表现优异者,也会得到青睐与机会。

  以上做法是对选手而言;对于“监事厅”的各家掌权者与□□人,却是另一番的游戏规则:各选择参赛者中的3人,以每位选手出局前所淘汰的人数计分,这3人的得分总和,代表各家识人之明,以此争夺下一届的“考域之主考”!

  同时,鉴于于家两位千金的赛场表现已引发争议,就特别取消了于穆昇的“主考”之竞争资格;而琮晴与则弦可以继续比赛,但不列入各家的“三人之选”。后半条看起来无关紧要,其实不然——

  这场外的“三人之选”,常理来说,是不该被参赛者所知晓,以免干扰他们的场内表现;但事实是,消息如插着翅膀一般,不过半天的工夫,传得沸沸扬扬——这就严重影响了人员的组队:她俩既然不再候选之列,或多或少会被疏远。

  当然,这话不准确:则弦在上一局中,已与竹攀结伴,约定了不离不弃;所以此时的形单影只,只有琮晴一人。

  (至于这消息是如何流传的,大体就是有人有心传播,也有人有心放任。)

  ……

  话题重回赛场。

  这一局异常辽阔:主线路径上,监事之棱镜熠熠生辉,还偶见场内的□□人,这一区域适宜清晨的寒暄与夜间休息,因为各位参赛者之间,此时是竞争者,但不久的将来,都可能成为真正行动时的伙伴。所以棱镜当前,不适宜“明争”,“暗斗”也搬不上台面。

  而真实的主战场均在旁线路径:辽阔的野域,各色奇妙,与“黑暗森林”的其中险峻,交替衔接;此处棱镜稀疏,更有细末支路,无棱镜分布,自然无人窥探,正是动手的绝佳处——

  琮晴置身其中,无人结伴,却乐得逍遥。她的作战思路是选择人迹罕至又相对安全的路径:“人迹罕至”是为了避开竞争者,推延时间;“相对安全”指的是路径有棱镜庇佑,清晰或是模糊,多少叫人心存忌惮。

  她自认为考虑周全,就大步流星地走进“野域”。起初是齐腰的绿植,不寻常,但也算不得罕见,更像农家的花圃;但越是深入,就渐渐出现奇妙的物种,比如这大片的“花漾”,纯白无暇,向阳而生,宛若玉盘珍馐,承接天空之朝露而育养于花盏。她拉近花茎,不知是嗅其香,还是饮其露,很是欢喜的颜色。

  不一会儿,蝴蝶如期而至。琮晴觉得有趣,也跟着玩耍起来,从这处的花丛,转至另一处,渐行渐远——阳光笼络大地,她仿佛花中精灵,畅游这世外仙境,还点着蝴蝶的鼻子:“真可爱。”

  确实“可爱”。

  这蝴蝶远比寻常见的更五色斑斓,晶莹剔透,却不娇气、不挑剔。这纯白的“花漾”,花瓣厚实,花萼处更是不留空隙;因而头香是清爽醉人,但稍有停留,就气味混浊,如同密不透风的房间。如此这般,蝴蝶竟留恋徘徊,难能可贵啊。

  她扑蝶捕蝶,蝴蝶四下飞散。说是“飞散”,大体上却是同一个方向,琮晴自然紧追不舍,一副烂漫的少女摸样。可真到了旁路尽头、细末分支,她缓下脚步,打量周遭:高耸、翠生生的禾林,密密如织,叫人恍惚。

  琮晴犹豫不决,潜伏其中的杀手小队,更是心痒难耐。于是,蝴蝶重返眼前,翩翩绕绕后,向着既定的方向飞去,但这一次,蝴蝶竟回头张望,似乎是钟意于她,又担心她不再跟上。这般的故意招引,她起了疑,转身退出。

  杀手1怒不可遏:“是谁擅自做主?”

  杀手2几分惶恐:“我见她相距无棱镜分布的支路,仅一步之遥,又玩心深重,就按捺不住——”

  杀手3一声叹息:“若这样就轻易上钩,她这一路的“玩心深重”,反倒显得不真实。”

  杀手4打了圆场:“茫茫深山,她被我们所操纵的蝴蝶引诱,已远远脱开主线路径,回归亦是困难。是否再设些屏障?”

  杀手1思忖片刻:小心画蛇添足,直接向老师求助!

  ……

  琮晴在旁线路径走走停停,虽再无“可爱”蝴蝶作伴,但一路上风光依旧:星星点点的灿烂小花,近人高的芦苇飘飘,还有色彩淡雅的粉蝶仆仆。折一支芦苇在手,她有片刻的轻松,虽然这只是暴雨前的平静。

  很快的,有两组的参赛者在近处“狭路相逢”。无人客套,也无人,挑衅直接对阵搏击,快得连是谁先动的手都分不清。一瞬间,刀光剑影,玄气四溢,有人倒地消失,这是出局了;所剩之人,继续搏击——身在赛场,一切顺理成章。

  琮晴一怔,随即是浓墨重彩的惊,却也有一抹笑,隐在唇边:这都能唤得出来,真好奇这背后之人。她无理由参战,却也不会随意活动,以免暴露行踪,所以就自然地蹲下,观察战况。

  实在是战况太过胶着,就无人顾及周围;又芦苇太过高耸,就完全掩盖了她的身形。琮晴静守这一方天地,小小得意:不出意外的话,只等对阵结束,我再原路前行吧。

  结果,意外如期而至。

  双方人马对阵搏杀,刀剑无眼,玄器纷飞,就有不少的向着琮晴,擦身而过。这些未必真有杀伤力,但切切实实地叫她左闪右避,最终不得已地侧身出逃。但这一小转,她又重新走向细末支路——

  ……

  一步,二步,三步……又一次,距离杀手小队的伏击区域,仅剩一步之遥!

  她突然站停,莫可名状的复杂神色,随即飞奔而去;这转变太快,惊得杀手小队也回头查看——呵,庞然大物,咫尺之距!

  巨型蛞蝓,糯软软的躯体,贴地匍匐,所经之地,鼻涕样的粘液,遍地流淌;植被瞬间液化,绿色的浆汁,若遇挺拔古木,先附着拖行,后连根拽起,终被吞没而同流合污。空中,扬起无数木杆的折断声,噼里啪啦;更有绰绰的咀嚼声,远处而来,声声逼近——

  杀手小队大惊失色,仔细一看:漫山遍野的绿,其下都盘踞一抹触目惊心的白!小蛞蝓似乎不恐怖,只怡然自得地咀嚼,但食速惊人,且每吃完一片,就卯足了劲,冲向新的食物目标;若不小心被沾染,虫鱼鸟兽,它倒不挑不剔,径直地啃食殆尽。

  杀手1眼见煮熟的鸭子,又一次飞开,已急不可耐。

  杀手2几分惶恐:“再不走,我们就要被困牢了。撤吧?”

  杀手3一声叹息:“老师已出手相助,若再是颗粒无收,这如何说得过去?”

  杀手4打了圆场:“跟紧她的步伐,让她替我们探路。任何一处的支路,无棱镜监控,都可以是我们的狙击点。”

  杀手1再是按捺不住:“追!”

  ……

  阳光下,琮晴一路飞奔,小心地左右避让,不知不觉中,踏入一条阴暗支路;身后的杀手小队紧追不舍;再身后,蛞蝓们影影绰绰,似乎渐渐消退:之前才被推到的古木、液化的植被,竟原地复生——茫茫深山,仿佛被一床铺天盖地的锦缎掩盖,其内的生生不息,缎面却“残败不堪”;而那绰绰的“咀嚼声”,此时听来,格外清晰,是成片冰晶的碾碎声,“窸窣窸窣”由远推近,若不明真相,就甚是唬人——

  嘘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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